在海雾的拂拭里,潮汐城市的边缘显得柔软而警觉。Cao Pon人人把日常分成涨落的两幕:海水渐来,木栈道发出轻响,呼吸在船槛之间换气。清晨的喧嚣并非喧嚷,而是在水道的回声里寻找一个站位。街巷像错落的琴键,踩下去会有木板与贝壳砰然作响,仿佛这座城在潮间起伏的心跳。
码头不是终点,而是起点。桶状的灯笼随水位上下颤动,商人用小艇把豆香和海盐送入屋内,孩子在滑翔的木板间追逐反光的波纹。潮水上升时,门槛被轻轻抬高,人在阀门旁交换笑容与账本。夜晚降临,风把帆布叠成灰白的云,整座城像一张刚睡醒的脸,睁开眼去迎接一个新的涨潮。
Cao Pon人人不把海水单纯视为威胁,他们把它当作时间的刻度。孩子们学会用贝壳做记号,丈量屋脊上露出的潮线;老人则把潮汐记忆写进海草编的帘子里。每逢涨潮,远处的灯塔像一位老者抚摸海面的夜色,提醒人们收拾物件,留给明日的空间。

房屋挂在木柱上,地面只在干季才完全布满,雨季来临时它们像一只只被拉起的船。街巷布满轮转的滑梯与桥梁,水上巴士穿梭,窗内的灯光把水面照得像一张银镜。屋前的竹篙装上轮扣,风一吹便会自如滑动,形成一条无声的搬运线。
越来越多的外来者带来变更,机器的嗡嗡声从港口渗入日常。占据高处的广场变成演讲台,旧书摊被折叠成电路板的展示架。有人担心潮的呼吸被中断,另一部分人欣喜于更稳妥的生活节拍。会客的船队里既装着饭盒也装着笔记本,来往的路线上多了青铜色的设备。
潮汐城市是一个会说话的伙伴,Cao Pon人人以此为名,守望潮水的来回,守护彼此的秘密。若风把海面吹清,街道的影子也会拉长成一道路线,带人离不开彼此。等待涨潮的时候,人人记下心中的温度,放在门前的石板上,像留给次日的灯。